■憨厚朴实的“我的兄弟顺溜”,《剑·谍》里酷到没有一丝笑容的方滔,《狙击手》中改变了以往偶像形象的佟大为。
这个夏天,狙击手集结屏幕。
■百步穿杨,相信这是狙击手留给普通人的第一印象,他们于隐蔽之中凝神瞄准所表现出旳冷峻果敢令人心驰神往。
■在我们的身边其实也“隐蔽”着这样一群人,他们戏称自己是现代版的天津“顺溜”。
百分百精确
一个优秀的狙击手,对付罪犯只有一招:一枪毙命。
他们的狙击步枪之内,通常只有一到两颗子弹,最多不超过三颗,三颗都发,对他们而言无疑是一种莫大的耻辱。
公安河北分局巡警特警支队的卢津泽趴到训练场上,透过88式狙击步枪的瞄准镜,密切关注着200米外的任何一点风吹草动。
一个头像靶猛然升起,远远望去,还不及成年人指甲的一半大——瞄准、射击,伴随着“啪啪”两声脆响,人像靶的人中和眉心各中一枪,应声倒地。
观礼的人们不由自主地发出啧啧赞叹,卢津泽的脸上却看不出任何表情,多年的狙击手生涯,“一枪毙敌”早已让他习以为常、波澜不惊。
“狙击手必须具备超强的忍耐力、过硬的心理素质,我们必须达到忘我境界,做到身、心、枪合一……”小伙子说,在狙击手的意识中,训练场就是战场,毕竟和平年代,提供给狙击手的实战机会可遇不可求,“我们将每一次训练都当成实战,力争做到百分百精确。”
卢津泽29岁,他1.8米的身高,体态瘦削却匀称,冷静而内敛,如鹰般敏锐的目光透露出特殊的职业风格,微笑时眼神却又如孩童般清澈见底。
小伙子从小对武器和射击充满了强烈的兴趣,儿时最爱的玩具就是各种各样的枪,高中毕业时毫不犹豫地报考了公安警官职业学院,2002年毕业进入公安河北分局巡警特警支队,如愿以偿地和真枪实弹亲密接触。
2004年年末的时候,全市公安系统公开选拔狙击手,卢津泽以优秀的射击成绩顺利入选,开始了专业狙击训练,至此,射手座的他成为一名专业的射手。
魔鬼般的训练
卢津泽生性内敛,话不多却思维敏捷,这符合成为一名优秀狙击手的要求。
封闭性训练异常枯燥,卢津泽整天反复做着相同的事情——拉枪栓、架枪、击发、放空枪。无论是站姿、跪姿还是卧姿训练,一动不动地坚持三四个小时,对谁都是绝对的考验,“动一下就还得重练几个小时。”
当然,也有别的训练科目,但也并没有什么乐趣,营院里的400米跑道被教官改成了意志训练场,队员们每天要在刺耳的枪声和硝烟弥漫的环境中,不间断地在上面过蚂蚁坑、扛圆木、上懒人梯、闯火线、匍匐过低装网,一天下来,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。
这种被许三多称为“被剥夺了理想和希望只剩下漫无目的的奔跑”的生活,在卢津泽看来却“没什么了不起的”:若想成为一名合格的狙击手,必须经过严格的大强度训练;要成为狙击手中的王者,就更要强迫自己去忍受炼狱一般的生活。
对于这些从全市万名公安干警中层层选拔上来的射击好手,教官们有意磨炼他们的意志,“我们常常是训练一整天击发空枪都得不到一发子弹。”这种难挨的枯燥让卢津泽和战友从不安、急躁中渐渐学习到如何处变不惊。而当他有机会获得一颗颗子弹时,那子弹仿佛贯注了他的全部精神,飞快地跃出弹道,然后准确命中,“这样才是真正的人枪合一。”
矛盾的念头
狙击手并不是一项集训过后就可以一劳永逸的职业,它需要长时间不间断的训练,以保证自己的射击状态,“训练就是我们生活的一部分。”卢津泽微笑着告诉记者。
为保持枪的稳定性,训练时,卢津泽经常把圆石子、弹壳放在枪管上,托举着保持2小时不掉,掉一次加练10分钟。生活中或许很少有人做过这样的尝试:把全身的力气和注意力都放在持枪的双臂上,坚持2个小时不动,真正2个小时下来的时候,身体往往已经僵硬到几乎无法动弹的程度。
而为了提高识别目标的能力,卢津泽和战友每天盯着手表秒针训练,从1分钟不眨眼开始逐渐加量,一直练到可以5分钟不眨眼,迎风、迎光、迎沙不流泪。
当然,需要提高的还远远不止这些,“外人不知道,外部环境对于射击精度有很大的影响。”小伙子说,风、雨、阳光、气温、气压、距离等稍有变化,便要对瞄准点进行调整,俗称“修风”。为提高场景记忆能力,狙击手们只能强迫自己在1分钟内判定风向、风速,目测距离和高低角,判断现场景物,“能多全能就要多全能,一旦发生解救人质的实战,就容不得任何失误。”
卢津泽说,在狙击手的世界里,只有自己、枪和目标。他们的人生注定是特殊的人生,不是人人都能经历,也不是人人都有能力去经历的!
因此他才由衷的自豪。
但小伙子也有一个矛盾的念头:那么多年过去了,自己的技术和成绩永远都是体现在大大小小的训练场和比赛场上,他和战友从来都没有机会去参加真正的战斗。
卢津泽一方面期盼自己的技术能在实战中得到检验,另一方面又不愿听到耳机中传来那声:“谈判破裂,击毙!”“真正用到我们的时候,就意味着有生命即将终结,我不愿看到这样的镜头,我也非常享受今天的歌舞升平。”
卢津泽说,他很爱自己手中的枪,就像爱自己的家人一样,他常常觉得自己和枪已经浑然一体,谁也离不开谁了,枪已经是有了生命的精灵,是他的精神寄托。他信任枪,就像信任自己的每一个器官,“我的子弹是封杀邪恶的最后壁垒!”小伙子很自豪地说。
狙击经验源自不断训练
真正现代意义上的狙击手初现于第一次世界大战中,当时德军挑选士兵组成自由行动的狙击手,他们大多具有猎人和护林员的背景,对东西两线的英法军队和俄军造成了巨大杀伤。
自从第二次世界大战以来,对狙击手的训练几乎没有什么变化:一名狙击手的基本训练时间为6个星期。这个时间的约定俗成可以追溯到第二次世界大战,当时狙击教官一般来自前线部队,他们在狙击校呆满6周后往往要回到前线。
现代的狙击任务一般以小组的形式完成,通常包括一名狙击手和一名观测员,后者有时候也是第二狙击手。一般来说,除了必备的狙击步枪外,狙击手的装备还可以包括手枪、伪装服、伪装油彩、望远镜、无线电通讯设备、红外或微光夜视仪、地图、指南针和食物等。
冷静、自信和勇气是一名优秀狙击手的必备素质。如何测量和修正枪支的弹道,如何掌握射击的时机都需要不断地训练和长时间的经验积累。本版撰文 新报记者 任桐 摄影 崔跃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