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国网·滨海高新讯 多年前,“北漂”一词的出现让大家注意到那些常年“漂”在北京的外地人。多年后的今天,天津也出现了为数众多的“津漂”。根据有关部门公布的数字,2007年共有7100余名外地院校非津籍本科生来津就业。2008年,外地院校非津籍本科生来津就业的人数升至10200人。这些远道而来、寻找机遇和梦想的外地大学生就成了“漂”在天津的“津漂”主力军。
和多年前的“北漂”一样,“津漂”们在天津生活却没有天津户口,他们中有些人已经有了职业,而还有一部分人随时在寻找发展机遇。这些人几乎都是青年人,多数人往往具有一定学历或较高的文化素养,他们怀揣梦想和激情,准备在津城打拼出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,他们把自己称作“追梦人”。
或许是因为对大学校园有着难以释怀的情缘,走出校门的“津漂”们依旧喜欢住在紧靠高校区的地方。他们六七个人同租一套单元房,房间的摆设与大学宿舍相同,上下床、写字台、单人柜,墙上也贴着每周的值日表……当然,也有一部分“勇士”属于“千里走单骑”,并没有别人的帮助,甚至是在没有接收单位的情况下,便一个人闯进了天津卫。
不过,相对于那些年轻的天津“土著”,“津漂”们的生活相对艰苦不少,而由于种种原因,一部分年轻的“津漂”也逐渐沉沦,再没了之前的远大抱负。
近日,本报记者走近几名“津漂”族,走进他们的“家”里。力求还原他们最真实的生活。而通过这种与“津漂”族的零距离接触,也希望有更多人的来关注他们……
“津漂”居住地
时间:8月13日10:00
地点:南开区航天道某小区6楼一偏单
天气:晴 阳光明媚
这是一套仅有50多平方米的老式单元房,没有客厅,除了沾满黑色油渍的厨房和只有3平方米大小的厕所外,就是两间靠墙摆着的铁质上下铺的卧室。一大一小两间卧室里有10张床和4张破旧不堪的写字台,写字台上摆着台式电脑,因为桌子不够用,一张写字台上背靠背摆了两台电脑。窄小的桌面除了能放下烟灰缸之外,连放个茶杯都有些困难。
床上、椅子上堆着皱皱巴巴的衣服,床下摆着脏兮兮的运动鞋,白色的瓷砖地面也因为许久没有清洁而变得有些发灰。从7月初开始,因为有3个人已经找到了合适的工作而搬出这个“暂住地”,原本住了8个人的单元房现在只剩下5个人,连带着轮流做“值日生”的时间也一再提前。
上午10:00,楼里静悄悄的,除了偶尔在楼下树阴处乘凉的老人聊天外,偌大的小区几乎看不到什么年轻人。
住在单元房里的5个人还在睡着,这一天,他们中没有人去工作或是学习,前一天晚上的网游让他们奋战至清晨,天光放亮后才刚刚睡下,估计要等到午饭前后才能醒来。对于他们来说,早醒晚醒没有太大的区别,毕竟即使是清醒的,他们聚在一起除了打网游之外,也就剩下喝酒、讲讲上学时的“抱负”。像这样混混沌沌、没有目标的生活,他们中有的人已经过了两三年。
本版撰文 新报记者 李柏彦 王渐 实习生 李文辉 摄影 王健
“津漂”人物:
张斐 25岁,河北省保定人,两年前从河北医科大学毕业之后便来到天津寻求发展。
原本张斐想应聘到天津的综合性医院工作,但是几次碰壁之后逐渐丧失信心。自认“无门无路”的张斐决定“弃医从商”。一年多前他开始自学广告设计,并感觉这一次找对了专业。虽然张斐认为自己在广告设计方面是无师自通,但是他却迟迟找不到工作,无奈之下只能干点兼职、打打零工。每到月底的时候,就是张斐最头疼的日子。
“漂”在天津的两年依然没有让张斐产生离开的想法,已经在城市里呆习惯的他早已不习惯老家农村的生活。除了生活的不方便之外,张斐心里还有些顾虑。在他们村子里考上大学的孩子就相当于端上金饭碗,无缘无故地回家肯定要有乡亲背后说闲话的。
顾春辉 山西大同人,3年前大学毕业后独自一人来到天津打拼。
与其他很难找到工作的室友不同,营销专业毕业的他想找一份对口的工作特别容易。也正因为找工作的相对简单,让小顾对每一份工作都不太珍惜。
“从毕业到现在我都记不清自己到底换过多少份工作,一份工作长的能做四五个月,短的也就是几天或是十几天。”对于应聘、递简历、面试,小顾驾轻就熟。虽然每月一两千元的收入比小顾很多朋友、同学赚得都多,但是因为频繁更换工作,也让小顾经常捉襟见肘。
“我在青岛的同学说那里有家公司在招聘,我准备过去看看。”更换了无数次工作的小顾依然没有找到能让自己安稳下来的工作,虽然每个月不用为150元的房租发愁,但是他依然生活在“颠沛”中。
赵鑫 住进单元房一年零两个月,毕业后没找工作,梦想着有一天自己开公司。
毕业一年多,从大学开始就谋划着开公司的赵鑫到现在还是没有找到好的项目,公司自然也就开不成。
没有任何经济来源的他现在成了“啃老族”,每月向父母要生活费。“几天前我还和一哥们儿彻夜长谈,把我们未来10年的规划都谈好了。只要有好的投资项目,一年就能脱贫。”赵鑫看不上每月一两千元的工资,他认为想要过上好日子就要自己创业,比尔·盖茨、李嘉诚、张朝阳都是赵鑫的偶像。
想要一夜暴富的赵鑫至今也没有想好他的“第一桶金”要在哪淘,而“淘金”的成本从哪出,也不在他的计划内。不过可以预见的是,在未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还是得依靠父母生活。
董航宇 单元房里学历最高的人,今年7月刚刚完成研究生的学业。
来到天津之前,他与天津一家注册资本只有50万元的小企业签订了劳动合同。董航宇和很多大学生了解到北京、上海等城市谋职的艰辛,但是却又不想在相对封闭的家乡凑合生活,于是离北京最近的天津成了不少人的首选。
董航宇的父母都是农民,家里还有一个比他小五岁的妹妹在求学。供他们兄妹俩上学让没有固定收入的父母背上两万多元的债务,航宇能在天津找到工作的消息让他的父母看到希望,刚刚走上工作岗位的他瞬间成了家里的“顶梁柱”。现在,靠自己的奋斗偿还所有债务、接父母进城、让妹妹顺利完成学业是他最大的梦想。
袁炯 两个月前搬进来,和其他室友不同的是,毕业一年的他正忙着复习考研。
数次应聘无果之后,袁炯决定复习考研,通过上学来缓解目前的就业压力。
毕业于天津工业大学的袁炯想考南开大学的研究生,今年年初,他第一次考研失败,半年多来一直窝在租住房里复习功课。虽然房间里住的人有点多,但是他感觉气氛不错,与上大学时一样。
因为放弃就业,袁炯每天的生活没有压力,闲下来就看看书,有时间就上网聊天或是打游戏。“反正我已经打定注意要考研了,这一次如果再考不上我就再复习一年,我就不相信奋斗三年还上不成研究生。”袁炯说,即便考上研究生,他也准备毕业后在天津找工作。“在这呆习惯了,回家也不好找工作,天津的机会还多一些。”